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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3章  就是想让阿九多用点心罢了


受伤了?


房卿九胸口微微泛疼。


上次她梦到容渊受伤,结果他真的受了伤。


这么看来,不是她的梦真实,而是她跟容渊身体里相连的药物有所反应,才能够感知到他的身体情况。


惊醒后,她冷静下来。


他一定没事的。


战事才开始,容渊作为一军主帅,绝不可能如此废材。再说战场上誓死拼杀,受伤是再寻常不过的事。


想当年,她不也是这样一步步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吗?


还记得慧觉寺的交手,房卿九分明感觉到,容渊还有所保留。而她,竟然在容渊的手底下退了半步。


由此便说明,容渊的身手在她之上。


房卿九想完,担忧的情绪慢慢抚平。


受伤而已。


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
过了几日,两军交战的情况便从边境传来,士兵一路马不停蹄的回到盛京,将边境的战况禀报给姜延。


姜延得知后,立即召诸位大臣上朝商议。


与此同时,房卿九的掌心之中停留着一只白鸽。


摊开信纸,上面只有‘无碍’两个字。


房卿九悬着的心随之放下。


果然是她想多了。


明明都猜到了结果,但因为是她动情的第一个人,心里猜到是一回事,免不了担心又是另一回事。


兰茜端着洗脸水进来,见房卿九近日来站在小窗前次数越来多,白鸽飞来停歇在窗头几乎每天一次,便明白她在为姑爷担忧:“小姐,你放心吧,姑爷吉人自有天相,老天一定会保佑他的。”


白鸽吃完小窗上的食物,立即飞走。


房卿九回神,刚走两步,她曳地长裙上便压住一团绵绵软软的东西,低眸一瞧。


只见桂圆两只前爪紧紧的抓着裙摆,猫眼儿圆溜溜,湿漉漉的。


兰茜噗嗤笑出声:“桂圆莫不是也跟小姐一样,在担心姑爷?”


房卿九扯回裙摆。


傍晚时分,房如甯陪着房卿九坐在院中下棋:“今日府中请来了媒婆,似乎是在为二哥说媒。”


房府一门出了两位才貌双全的子弟,在秋闱之中又都名列前茅,自然引得苏州人注意。


房至禹跟林知媱的婚事已经传扬出去,大家背地里都在惋惜房至禹娶了林知媱,有的甚至还在背地里乱嚼舌根,说什么林知媱能够嫁给房至禹,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。


而房至宜的回归,又给苏州不少千金小姐带来了少女怀春的情念。


再说黄氏那边,在经过房如韵的劝解后,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,不仅不过问府里的半点事情,就连绿嬛凝芝也都撒手不管了。


这一举动,让房府众人惊讶不已。


房如甯起初得知,也静了一瞬。


再一想,黄氏虽然脑子不够用,身边还有一个给她出谋划策的房如韵,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。


另外,便是府中还有一件奇事,多年不见的茹娘跟茵姨娘竟然交情甚好。


老太太则看在房至宜跟茹娘的面子上,对茵姨娘母女上了几分心。


之前被扣住的月例,如今照常发放。


房卿九执白棋,关于房府的事,没有房如甯说,也有衫宝整日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。


她对房至宜不感兴趣,换了话题:“二堂姐的棋艺越来越好了。”


房如甯一笑:“不是我的棋艺越来越好,是阿九你在这方面……天赋有限。”


“……”


呵。


被打击了。


房卿九置气的把棋子扔进棋篓里。


她把房如甯当成自己人,相处的久了,有些无赖幼稚的脾气便不加掩饰了:“我突然觉得,下棋甚是无趣。”


见状,房如甯嘴角笑意扩大。


房至宜被一堆媒婆烦的跑出来,恰好经过房卿九的院子,便不等吴東进去禀报,走了进去。


吴東心想他是小姐的堂兄,就算进去小姐的院子,也不会闹出闲言碎语,当即就没阻止。而且据他观察,房府不仅仅大公子将来是号人物,二公子也是号人物。


这两人,他得罪不起。


房如甯眼看棋局下了一半,有点可惜一盘好棋毁了。


正想说让房卿九继续下,就见一只手伸过来,将房卿九丢在棋篓里的白棋捡起,放了一个位置。


房卿九也感觉到身旁站了一人,她歪过头,就见房至宜自来熟的抖了抖长袖,他随手搬了搬石凳,在她身侧坐下:“二妹妹,不如与我对弈一局?”


房如甯本就意犹未尽,房至宜愿意陪她继续,自然答应。


房卿九一手撑着脑袋,望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开始落子,她把桂圆抱在身上,无聊的磕着瓜子,咔擦咔擦响个不停。


房至宜听着耳边的声音,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

半个时辰过去。


房卿九看着一盘死棋在房至宜的操控下活了,不仅活了,还一步步将房如甯的棋子围困其中,杀了个片甲不留。


房如甯将棋局看了一遍,思索一番,佩服道:“是我输了。”


房至宜把棋子丢进棋篓里,瞧了一眼看热闹的房卿九:“二妹妹的棋艺,可比堂妹高多了。”


房卿九:“……”


很好。


她才被房如甯打击完,又被房至宜打击了。


衫宝对这玩意没兴趣,一堆棋子,看的她脑壳疼,但她知道房卿九被两人给鄙视了,站出来哼了一声:“你们别得意,等阿九的靠山回来,必然把你们杀的丢盔弃甲!”


房卿九回想起容渊。


唔~


衫宝说的有道理。


若让容渊来下这盘棋局,定然大获全胜。


边境的第一场交战,是与炎庆国的盛镍,这场战,打了一个月都没有分出胜负。


容渊坐在营帐内,沉重冰冷的盔甲被丢到一边,他的白衣染了血。


疏风盯着他手臂上的伤口,叹道:“公子,就算你受这一箭是想要降低盛镍的防备性,趁此机会偷袭盛镍,最后也伤了盛镍,但你没必要拿自己去冒险啊。”


容渊盯着被鲜血浸染的那块地方,忽视掉伤口处传来的疼痛,狭长漂亮的眼眸之中,滑过潋滟波光,嫣红的薄唇微微翘起。


谁说他是为了降低盛镍的防备性?


他啊……


就是想让阿九对他多用点心罢了。


……


房府。


房卿九翻身坐起,梦境中,容渊伤了手臂。